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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乔鑫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——她在笑。

    周子青捧住她干枯的手，一字一句和她说话，说以后都不再去找他爸了，说自己终于知道以前做错了，说妈你能不能多撑一段时间让我陪陪你……

    然而周mama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，再没给过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八点二十分，周mama去世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周子青和家中其他亲人一起，在周mama生前居住的教师公寓里，布置好灵台。

    三天里，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，有千里迢迢从国外飞回来的学生，也有坐着轮椅由家人推来的耄耋老人。一位和周mama年龄相仿的女士对着遗像静静鞠了三个躬，看看一身黑衣的周子青，对着遗像轻声说：“你儿子回来啦，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周mama火化那天，送行的人开来的车子，在殡仪馆外的马路排了很远很远。周子青面色平静地安排着一切，念悼词，遗体告别，火化，取骨灰……有条不紊地进行。

    乔鑫紧紧跟在周子青身后，总害怕他站着站着就突然倒下。

    但周子青没有。

    他平静而有条理地cao办完了周mama的葬礼，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哭泣声中，乔鑫看见他留下两行泪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一环节，送行的人都先行离开了，至亲家人将逝者的骨灰盒下葬。

    墓碑立起，尘土飞扬。

    亲戚们站在一旁，周子青跪在新坟前，双手伏地，深深地磕了一头。

    （二）

    从墓地返回市区时，周子青的舅舅将周子青单独叫到一边。

    周mama的亲人们对周子青都没有好脸色，葬礼全程只办事不说话。乔鑫远远地看着周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