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肺炎，住了大半个月的医院，攒下的钱全花光了不说，还向店里预支了500块工资。

    小脑袋一下子仰起来，脏乎乎的小脸上笑容灿烂：“真的啊mama。”

    “等mama发了工资，就可以送你去幼儿园，还要带天天去吃麦当劳。”夜子把天天搂在怀里，像是安慰儿子，更像是安慰自己：“等mama发了工资，就快要过年了，到时候mama给天天买新衣服，包饺子吃。”

    “包饺子吃！”天天亮晶晶的眼睛有了神采：“大饺子，好多rou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好多rou。”夜子把面条又拨了一筷子到天天碗里：“快点吃，吃了好睡觉。”

    洗完了碗，夜子十根指头早冻得失去了知觉。天天已经窝在被子里重新睡着了，夜子拿开水瓶，兑了点温水，把毛巾拧了，给天天擦了擦脸，他都没醒。大约是吃饱了，又真的困了，毕竟是孩子。给天天擦脚的时候，夜子发现天天左脚小指上长了冻疮，夜子揪心的想，等拿到工资，还是先租间有暖气的屋子吧，这样下去不行。

    等拿到工资……要用钱的地方太多，可是钱太少了。天天的棉袄也短了，去年就是拿毛线织了袖口，凑合了一年，今年不能再凑合了。夜子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，到哪里去弄几千块钱就好了。

    大约是冷，夜子做了梦。梦见自己站在露台上，睡袍被深秋清晨的风吹得贴在身上，那些风像凉凉的小手，无处不在的探进衣袖里，带走她的体温。有人伸出手从后面抱住她，她没有回头，也知道是谁，所以放心的将自己整个人都让他揽入怀中。

    有一只白色的鸥鹭展开硕大的翅膀，从弥漫着淡淡晨霭的湖面飞过，惊掠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