鸽(兄妹)_二十三(下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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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二十三(下) (第2/4页)

我承认我失眠了。我对陈年讲,我可以接受当一个哑巴,但没办法忍受当一个瞎子。陈年说,你既不会瞎,也不会哑,你会健健康康。我勉强地笑了,说,我依赖眼睛而活,没有眼睛,就不能看见美,创作美。

    而你也是美的,我不想看不见你。

    这多雨的仲夏夜,我没有听书的兴致,曲起双膝坐在床头,人在屋子里,却像坐在一场铺天盖地的雨里。呜呜——呜——忽然在轰轰烈烈的雨声的罅隙,扬起一串缱绻绵长的琴音,将我从混沌中剥离。

    时间的河沿着脉脉的琴音往回流溯,多年以前的某个午后,不,倘跃出时间之河,俯身望,哪里有什么不同,何处不是场梦境,有他的所在,即是孜孜以求的仙境。

    有的事情,还单单是念想,就让我遭了好些苦厄,竟不如作真,也不算枉吃了那些苦头。对神灵的承诺本就违心,让它见鬼去吧。我已感觉到见不得光是这样难过的事,我的心就不能藏着掖着,永不见天日。

    要怪就怪搅弄人间的这场雨。

    要怪就怪那口琴。

    我伸出手,于无光处循声摸索,摸到抵在他虎口的那支口琴,擦过他的指骨,抚上他的脸。

    陈年在柔声问着,怎么了?

    我回答他,我想摸摸,你吹口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
    陈年就放下口琴,任我指腹在他脸上摩挲。颊边的肌rou走向,皮肤的微小颗粒,这里该是颗浅色的痣,唇有着淡淡的弧度。我倾身贴上那温软的弧。

    陈年的呼吸顷刻间错乱,他本能往后一退。他一定想将那个举动当作我的失误,他以为留出的空间能使自己的吐息恢复如常。

    我并不再用身体逼近他,我还有语言可以挑破安全距离的幻觉。

    你不记得了吗?我对陈年说,在你去服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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