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条辫子那条河_八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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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八 (第2/5页)

一声,虽然这“四舅”和“舅奶奶”远到不知到哪儿去,她承蒙老冯家照顾,也愿意和他们亲近:“大舅爷怎么没来?”

    “好全了吗?先回林场吧!你四舅算了一笔糊涂账,让‘四清’干部给下了,现在闲得没事做。”大队长老婆年轻时从河南逃荒来,被大队长收留,生儿育女一辈子,一个儿女也没活下来。

    她眼睛不太好,盯着嬴洛和成舒看了一会儿:“闺女,你男人呢?怎么和女子一起回来?”

    冯老四先接过他们从医院带回来的一大包纱布和换洗药物,又拉着嬴洛爬上拖拉机。成舒费了一番功夫,最后还是靠冯老四拉他一把。

    大队长老婆温和地拍拍成舒的肩膀:“闺女,你也得多吃点,看你瘦的。”

    “婆婆,我是男的。”他的笑容在昏黄的冬日里,像一朵黄瓜花。

    冯老四不太聪明,只知道傻笑。

    拖拉机一路颠簸,驶过雪化后泥泞不堪的山路,嬴洛心情不错,随口唱了两句:

    早知孤雁空回首,不该与主作马牛。

    未央宫扎一个恶虎势,咬牙切齿受一刀。

    九月十三韩信丧,天降鹅毛下霖霜。

    哗啦啦钢刀一举,定叫韩信丧未央。

    “闺女,你性子急,説话做事要当心……”裹小脚的舅奶奶梳着老式的发髻,抹着头油,这么大的风,那满头的银丝一点不乱。

    舅奶奶柔软的双手握住她那双佈满老茧的手:“村里要变天,不让唱这些东西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唱什么?”

    “唱新戯,文明戏。”舅奶奶是很温婉和顺的旧式女人,从来不和人争辩,对人也良善。

    朔风呼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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