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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六  (第3/3页)
着衣服的,光着身子的。吃饭的时候,看书的时候,弹琴的时候。那年我留着一头长而捲的发,披散着,洛把我画得像女神。    我笑了笑,「一个老朋友。他是个画家。」    「你还认识画家啊?」我弟撇嘴,「我都不知道。」    「他可是我的第一个男人,你知道个屁。」话至此,我戳戳我弟的脑门,「你跟你女朋友做过了没有?记得负责任点,要戴套。」    少年赧然,「我很纯情的好嘛!」    19年春天我与指导教授同赴巴黎参加研讨会。行程并不紧凑,教授提议顺道观光。途经美术学院,正在举行毕业展览,千载难逢。教授极有兴趣,几经交涉,人员放行,而得以入内瞧瞧。    展场极大,处处都是人。    随行的翻译同我说:「这一区展的是应届毕业生中前十名的作品。」    我想起洛。    不知他是否还画画?若有,那么他或许也是年轻有为的毕业生了。    翻译也四处走动,半晌,我听见他惊诧地呼唤。    我朝他的方向去。    他立在画前,一下看画,一下看我,嘴张得老大。    而我终于看清了画。    那是一幅裸体画像。画中的女人,青涩,嫵媚,眉眼灵动。    那是我。    或许经过许多年,而多有修改,当初粗率的笔触已不復见。成了足以震慑人心的宏大的油画作。    我问翻译,画的名字是什么。    他告诉我,是「港」。    --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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