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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之璋15岁的时候第一只尼克死了，就在霍老夫人去世的第二年。他将拉布拉多收到一个木盒里埋进后花园，霍良俊见了还笑他有病，问他为条狗冷冰冰的甩脸色给谁看。

    彼时老爷子身体还硬朗。毕竟是半大的孩子，也着实心疼，两个月后托人又送了一条拉布拉多过来，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孙子。

    小奶狗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，和尼克几乎一模一样。可他就是很难马上接受，即便抱在怀里也只是为了和爷爷道谢，一回屋就搁进笼子里不管了。那时候霍之璋就经常想，这个世界上的替代品太多了，狗死了换一只就好，大儿子不在了还有其他儿女陪着不是吗？

    拉布拉多瞧见主人坐在床上背靠墙壁发呆，哼哼唧唧地从笼子里钻出来绕着床沿打转。它太小了，跳不上去，只能一声接一声的叫唤。隔壁霍良俊趴在窗台上吼道：“吵死了。”

    霍之璋不言不语，关上窗户然后将小奶狗抱起来塞进被子里，自己也埋头进去，不知道是为了隔绝声音还是在躲避外界。

    眼前一片漆黑，突然感觉到小东西正伸出舌头舔他下巴，霍之璋推开它，拉布拉多就又爬过来蹭蹭，最后寻到他颈肩的位置静卧不动了。

    这是头一次尝到被依赖的滋味。

    如果说在此之前的霍之璋只不过是从小缺乏安全感，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而已，那么自从他16岁调查父母车祸事故开始，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渴望温暖又忌惮欺骗，这种相互矛盾的心理伴随了他三四年，直至大二那年霍斯妍出生，老爷子高兴地当场给了三婶新街上的八家店铺。

    霍之璋不在乎这点东西，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