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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母亲的时光倒转，她屋中所有人都还用原来的称谓称呼她。

    房里丫头们也都是从母族选来的，个个都照着真娘的喜好。满园吴侬软语，人人都能说几句太湖趣事，才不露馅。

    送荷包这样的事，哪用唐mama跑腿。

    朝华眉梢微抬，芸苓便给唐mama搬来软凳，沏上明前雨露，甘棠开了洋漆海棠攒盒，选了两样唐mama素日爱吃的零嘴。

    唐mama捧着茶，好半晌才开口：“三姑娘，西院那边来了好几回人……”罗姨娘遣人来了好几回，东院的人都知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什么大事，可是母亲听到什么？”

    真娘是活泼好动的性子，容府花园云墙上的门一关，这半边园子就是她的地界。

    她每日都要去园中玩耍，别被她听见什么风言风语。

    唐mama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甘棠见状先迈步出屋，屋里几个丫头也都全退到廊外，沉璧依旧站到院门口去。

    方才雨还只是绵绵，此时越下越大，人在屋中也能听见天外云层深处传来“隆隆”声。

    唐mama深吸口气：“三姑娘，我侍候了姑娘一辈子，有些话别人说不得的，我大着胆子也得说一说！”

    “mama请讲。”

    母亲病时，容朝华还小，要是没有唐mama几个老人尽心尽力的侍候，母亲说不准都没有病愈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容朝华虽不知唐mama要说什么，但这份体面该当给她。

    “三姑娘年纪渐长，将来总有出嫁的一日，不如等到三姑娘出嫁，就让……就让姑娘大归罢！”

    容朝华怔住。